苏州历来是“江南水乡”的代名词,唐诗人杜荀鹤有诗云:“君到姑苏见,人家尽枕河。古宫闲地少,水港小桥多。”
苏州有数不清的街巷,而“山塘”和“观前”作为最热门的街巷,到底谁更胜一筹呢?
七里山塘,最是富贵风流之地
曹雪芹在《红楼梦》开篇第一章便把阊门和山塘街一带称为“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”。
山塘街始建于唐朝宝历元年(公元825年),时任苏州刺史的唐代大诗人白居易,因河道曲折,难以疏通,不利于行船,便组织百姓开凿水道,直达虎丘山麓与运河贯通。河长约七里,故苏州人有“七里山塘到虎丘”之说。
山塘街自中唐起便是苏州繁华之地,明清时更有“商贾鳞集,货贝辐辏,襟带于山塘间,久成都会”之说。
清乾隆帝壬午年间游江南时,于七里山塘书写“山塘寻胜”,现今碑刻在山塘桥旁御碑亭内保护着。乾隆回京后更是在颐和园后湖仿照七里山塘的模样修建了苏州街。
民居临河而筑,幽宅深院、名园古刹、名墓义冢、会馆公所等散落其间,是清乾隆年间徐扬《姑苏繁华图》的核心画面之一。
山塘街还被写进不少民间传说和文艺作品之中,苏州弹词《三笑》、《白蛇传》就都写到它。我们熟悉的唐伯虎,在得遇秋香后雇小船追踪,那“追舟”一回书的地点,也就在山塘河里。
至今日,山塘街仍保持着“水城古街”“一街一河”的原本格局和“小桥流水”“粉墙黛瓦”的传统风貌,也因其神似古苏州城被称之为“老苏州的缩影”。
荡荡观前街,白相玄妙观
观前街,东起临顿路醋坊桥,西至人民路察院场,因古寺玄妙观而得名,有着150多年的历史。
玄妙观创建于西晋(真庆道院),唐代为开元宫,宋朝赐额天庆观,直至元朝更名为“玄妙观”,沿用至今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了,被称为“江南第一古观”。
最初人们去观里烧香祈福,小贩看着人来人往便集聚起来,形成集市。观前集市,后来慢慢就叫做观前街。
清末时期,苏州城里流行起一句口头禅:“荡荡观前街,白相玄妙观”。说的就是想要吃喝玩乐,去观前街就对了。
顾禄的《清嘉录》里描绘了当年玄妙观的繁盛。
“玄妙观像一个游乐场所一样的热闹场景,不光有各种茶坊酒肆,还有各色点心,五芳斋的两面黄、小有天的酒酿圆子、升美斋的鸡鸭血汤,而最吸引人的就是来自四方的杂耍把戏,踩高跷、变戏法、口技表演、绳技走索、观西洋镜、测字算命,各有技巧和身手,跟京城里的前门大街有得一拼。”
1982年6月,观前街成为全国最早的步行街,此后又开辟了夜市,每当夜幕降临,观前街可算得上是真正的灯火通明、人潮如织。
摊位上,服装裙衫、头花首饰、鞋帽巾袜、果品食物、盆景艺品、玻璃器皿等等应有尽有,绘出了一幅繁华观前夜游图。
观前街,不仅是苏州老字号的聚集地:你熟悉的苏式美食,都能从这条街上找到;还是苏州人的生活记忆:情侣约会去开明大剧院,和朋友逛街去美罗,陪父母烧香去玄妙观,是不少苏州人多年来的日常。
逢年过节,住在园区、新区的苏州人还会赶到观前街,采购黄天源的年糕、陆稿荐的熟食等,同样的东西在观前街上买的,味道就是不一样。
可以说,观前街蕴藏着苏州人浓浓的乡情和儿时的记忆。
山塘街和观前街都是苏州的名片,两条街道都曾见证了古苏州的繁荣。山塘街在建筑上更古色古香,有着江南水乡的独特景致;而观前街给人的感觉相对现代化一些,承载的是一代人的生活记忆。
这二者谁是“苏州第一街”,大概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。
“休对故人思故国,且将新火试新茶。诗酒趁年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