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顾景舟的徒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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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顾景舟的徒弟?

  顾景舟大师

  当代紫砂的一代宗师、壶艺泰斗。

  是在近千年的紫砂发展史上,他是一个继往开来的集大成者。他开创了当代的文人茶器,创立了自己的紫砂理论,不但给后人留下了一大批传世作品,而且培育了一代紫砂中坚人才。

  顾老桃李满天下

  李昌鸿、高海庚、沈巨华、单淑芳、鲍秀云、高海庚、李昌鸿、沈蘧华、周桂珍、徐海棠、顾盘洪、顾道荣、吴亚平、束凤英、曹婉芬、谢曼伦、钱丽媛、储立之、张红华、程辉、顾绍培、施秀春、高振宇。

  任淦庭刻 储铭制 大牛盖洋桶壶

  盖款:储铭 底款:龙溪山人

  1933年,储铭应顾景舟的父亲顾炳荣之邀,赴其家当客师,制壶兼传授顾景舟壶艺,辅导顾景舟制壶历时两年之久,将其拿手壶款「洋桶壶」、「矮石瓢」、「掇球」、「如意仿鼓」等传统款式,倾心传授。

  由于储铭制壶一丝不苟,讲究泥料配置与工具制作,顾景舟早年就严守师训,在泥料配置与工具制作上下功夫,奠定了顾景舟成为一代紫砂大师的基础技艺。而这正是拜储铭之教。在此严师的教导下,顾老授徒也自成体系。

  那么到底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顾景舟的徒弟呢?顾景舟对徒弟又有怎样的要求?

  “不会做工具就不会做好壶”

  “不会做工具,就不会做壶。”这是顾景舟向徒弟们灌输的第一个理念。记住,好壶是好工具做出来的。那么,怎样才算好工具?好工具又是什么做出来的呢?

  他自己,有一把德国造的“什锦锉子”。小巧,灵便,锋快,好用。只有在说起这把“什锦锉子”的时候,顾景舟绷紧的脸上,才会难得地露出一点明朗,他告诉徒弟们,这是他当年在上海的时候买的,非常好用。 那把德国锉子,是专门用来作工具的工具。

  做工具的工具怎么选?顾景舟开始层层剥笋。不经意间,徒弟们被他牵引着,一步步走向问题深处。慢慢地,徒弟们开始提心吊胆。顾辅导越来越严厉了。他第一遍教你的时候,态度是好的,讲述也很清晰,但他只讲一遍,你要专心,记牢要点。之后你做错了,他走过来,劈头一顿骂。

  “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”

  这句话至今仍能在很多紫砂工艺大楼外看到,顾景舟骂徒弟最多的一句话也被很多紫砂人奉为座右铭。从字面解,这句成语并无呵斥意思。但从顾景舟嘴里迸发出来,字字如同棍子一样。

  关于工具,顾景舟说,每个人不必完全一样。因为,各人的手势、力气、习惯不一样。但有一点,必须一样,那就是,得用。“得用”是一句宜兴方言。内涵是丰富的。得,得手、顺劲、应心;用,不仅要好用,还要耐用。

  做一把壶,要多少工具?顾景舟的一把掇只壶,用了二十多道工序,一百二十多件工具。这一百二十多件工具,只用来做掇只壶;如果,换做另一种壶,那工具就要重做。为什么?因为,壶不同,制壶的工具也应不同。顾景舟要求徒弟们用十个抽屉来装工具。这一点,与坊间的铜匠颇为相仿。铜匠的工具,是用担子挑的。

  徒弟们埋着头学做工具的时候,顾景舟在工场里来回转悠。突然,他在一个徒弟背后停下了,那个徒弟不回头就知道,是顾辅导,肯定自己又有什么做错了。一吓,脸都白了。

  一个月过去了,两个月过去了。别的工艺班学员,学做壶学得热火朝天。可是,这里还在做工具呢。而且,顾辅导的要求,越来越高,脾气也似乎见长。

  终于,做工具这一课,结束了。徒弟们这时发现,自己手里,不知不觉积累了一批得心应手的各类制壶工具,精美,得用。让别的工艺班学员见到了,钦羡不已。接下来的一课,才是成型工艺。是从捶泥开始的。都以为,捶泥,充其量就是用木槌,花力气,把紫砂泥块反复捶打,而已。

  “人的精神状态,决定着壶的精神状态。”

  顾氏一脉的传人,永远记得顾辅导对制壶秘籍的理解:制壶时,艺人的心性、气质、手感、精神状态,会毫无保留地融入壶中。即便是同一个艺人,同时制作的几把同一款式的壶,也会因为此时与彼时手感的不一致性、心境、状态的不一致性,而产生微妙的区别。

  他教徐汉棠做牛盖洋桶壶,告诉他,壶体要正直而刚劲,这跟做人是一样的,你要想着,做壶,就是在做自己的人品,要像洋桶壶那样毫无遮盖地正直,言行要像洋桶壶一样规矩、讲道理;说话,要像洋桶壶那样出口成章、滴水不漏。顾景舟又说:会做壶,没什么了不起,关键要把气势做出来。

  稍后跟顾景舟学徒的张红华回忆道:“看一个人的壶做得怎么样,顾辅导只要看他的坐姿,看他拎木搭子的手势,听他打泥条的声音,泥凳上,工具是怎么摆放的,就全知道了。他对工具摆放的位置,都有明确要求,看到有不合格的工具,譬如扎得不好的蘸水笔,削得粗糙的竹拍子,拿起来就往窗外扔去。”

  民间工艺流程中的某些散漫随意、苟且敷衍,到了顾景舟这里,全部变得有来路、有出处,有量化、有规范。什么声音决定什么效果,什么姿势决定什么状态。徒弟沈遽华干活时,无意间翘了一根兰花指,他看到了,当即指出,要改掉这个习惯。徒弟张红华偶尔留了一点长指甲,也逃不过顾景舟的视线,要求她,剪掉。

  徒弟李昌鸿的泥凳位置,在顾景舟的背后。听他打身筒的声音,顾景舟就知道,哪里多打了几下,哪里少打了几下。一会儿,那个不高却威严的声音,又响起来了:昌鸿啊,你又多打了几下了!后来的徒弟葛陶中回忆:“一分钟打4块泥片,一块泥片打12下,多一下不行,少一下也不行。”

  这些量化,都是顾景舟在长期的实践中,得出的结论。每一下用多少力气,也是有要求的。力量的均匀与手法的灵动,要结合得不着痕迹。起手落点,都有讲究。泥片不能打僵,也不能打散,要含住泥性里的一份活力。顾景舟称之为“活泥”。他对徒弟们说,谁也不如我对泥料的感觉来得准。硬烂、干湿、粗细,不到最恰当的时候,绝不下手!

  做生活拿得起,并不稀奇;要拿得住。他又说。

  对自己和徒弟的超高要求,使得顾老成就斐然,徒弟们也是继承顾老技艺的同时又结合了自身特点,可谓各有千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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