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走普洱茶马道,触摸东方文明的线条

粤湘源 13 0



  于茶马古道,许多人都有耳闻,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是的,这条路悠远的有点神秘,壮美的有点孤高,丰厚的有点庞杂,深邃的有点玄机。它从前史的偏门处弯曲而来,穿行于横断山脉的内地,带着多民族文明的芬芳,又随着岁月的变迁暗淡退场,留下千年回响。今天,昆仑就带您走近着神秘而又熟悉的「茶马古道」。

再走普洱茶马道,触摸东方文明的线条

  滇藏茶马古道大约形成于公元六世纪后期,它南起云南茶叶主产区思茅、普洱,中间经过今天的大理白族自治州和丽江地 区、香格里拉进入西藏,直达拉萨。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、尼泊尔,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的贸易通道。

  大约4000万年前,也就是恐龙灭绝之后,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在地球上形成了几道南北走向的巨大皱褶,是为横断山脉。“横断山,路难行,天如火来水似银”,到过滇西北的人,无不惊叹于这儿的山河之绚丽。高山峡谷,江河奔流,雪山耸峙,猿啼嘤鸣,这儿也是远古民族迁徙的故道,铸造出绮丽的文明地舆奇观。也只有真正的亲自走一遍茶马古道,才能感同身受,体会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和自己之藐小。

  横断山脉

  造化弄人。青藏高原气温低并不产茶,这儿的民族由于饮食结构和习惯的原因,却需茶来化油解脂供给维生素。藏族人说:“加霞热、加梭热、加查热”,意为“茶是血、茶是肉、茶是生命”。而青藏高原边际的四川、云南却是茶树原生地,“茶生银生城界诸山”、“茶中素交是蒙山”即是文献证明。谁也没想到,一片树叶,联络起西南、西北两大区域,成为中心王朝经略边远地方的重器。在现在云南的西双版纳、临沧、普洱等地,大面积的古茶园,是这一段前史的“密匙”,也沉积着民族迁徙的印迹,等着有缘人去破译。

  由此,一条世界上最高海拔的交通线--茶马古道得以生发延展,如血管布满于肌体。现在招引探险者和背包客的川藏、滇藏线路,多是前史上茶马古道的“骨干血管”。

  云南的茶马古道从普洱府(府址在今普洱市宁洱县)动身,有进京、进藏、前往越南和缅甸等方向。进藏线路的主干线,正是现在大理、丽江和香格里拉及至西藏昌都的抢手旅行线路;而这些城市的兴旺,无不与茶马古道的兴盛有关。

  西双版纳是云南茶马古道的起点区域,普洱茶由西双版纳经茶马古道运销海内外。云南茶马古道主干线有两条:

  ①滇藏茶马古道主干线:西双版纳→思茅、普洱→景东→大理→丽江→中甸(香格里拉)→德钦→西藏芒康→拉萨。

  这是唐代就已开通的一条茶马古道,清代进入繁荣时期,中途分支较多,如从丽江经四川进西藏,从大理经永平博南古道出保山进缅甸,等等。1973年,滇藏公路修通,普洱茶由汽车大量运进西藏。

  ②滇南官马大道:西双版纳→思茅、普洱→墨江→玉溪→昆明→曲靖(或昭通)→出省转运北京。

  这条茶马古道以运输普洱贡茶为主,全程于清初开通,清末部分中断。官马大道中途也有许多分支,如从元江往东到达石屏(明末以来到西双版纳从事普洱茶生产、经营的多为石屏人),也可再由石屏经蒙自到达越南。20世纪50年代,昆洛公路通车后,滇南官马大道逐渐成为历史遗迹。

  这是何等壮丽的一条路。忽而是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,忽而是鬼见愁的山间绝壁小路,忽而是景色好却瘴气多的坝子,忽而是鸟兽绝迹的雪山垭口,忽而是草木枯黄的干热河谷,一路上到处是令人拍案叫绝的景色。

  茶马古道上的人马,应没有这么多浪漫主义的情怀。川茶进藏,由于路径和本钱的考量,多用人力运送,人称“茶背子”。1939年,白俄顾彼得先生这样描绘他亲眼见到的“茶背子”:“不论阴雨连绵仍是阳光灿烂、风霜雪冻,成百上千的背茶者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往来于雅安和打箭炉之间;当逝世来暂时,他们只是往路边一躺,然后凄惨的死去,没有人会关怀,这样的事周而复始,没有人会因而掉泪。”过度的疲惫,让“茶背子”们累得说不出话来,他们对周遭的一切不感兴趣,只是像机器人一样从一块石板迈向另一块石板。顾彼得悲叹:“在打箭炉的那段日子里,这种凄惨备至的现象一向萦绕着我,使我感到无比的悲惨和不行言说的力不从心。”

  茶马古道的背夫

  相对来说,云南进藏的马帮要“神威”一些。家里养得起马的农户,相约组建起马帮,在马锅头的带领下跑“长途运送”,这项营生比种田更养家。大的商号,要么有自己的马帮,要么雇佣有实力的大马锅头。马帮配枪,是武装押运,一支马帮足以打退一小股土匪的抢掠:马背上不只驮着茶和盐,还可能夹藏着鸦片。面临土匪、野兽、拉兵抓夫和随时在变的气候,掌勺的马锅头要吃得开,没有人脉和经历可不行。无论何时,马帮之路也是一条血腥之路,文艺矫情只会误事。

  云南的马帮都是分段运送,普洱府的管一段,大理的管一段,到了丽江行将进入藏区,那将是“古宗”(藏族)的天下了。所以,不要认为茶马古道上只要马,进入藏区海拔渐高,唯有具有“高原之舟”美誉的牦牛才行得通。古道上的货品,当然琳琅满目,茶、盐、毛皮、矿产品等都是大宗货。一条弯曲发出的茶马古道,将西部物产人文串在一起,也是造化之妙。

  维西县的叶芝镇,那里曾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一站,现在藏在鲜为人知。很难幻想这个偏僻的地点,竟有一座规模宏大的“三江司令府”。若不是拜茶马古道所赐,“王司令”哪里来的那么多收入?咱们今天很难想到茶马古道之于这块边地的经济社会价值,正如很难幻想茶叶曾是中心王朝的战略物资,甚至改变了世界前史的进程相同,茶之道,绝不是冲泡几片树叶那么简单!

  “在刀尖上跋涉”的马帮,规则忌讳数不胜数,甚至到了迷信的地步。如,筷子不叫筷子,被称为“辅佐”,由于“大快”是山君的意思,得避讳;碗和“晚”谐音,被称作“莲花”;但柴和“财”挨近,因而能够大呼小叫。若不是前路太不行知而心存惶恐,哪有这么多忌讳!

  茶马古道,也是一条民族文明交流融通之路。经济活动带来的文明融合,更加之是多民族之地,相对封闭的文明孕育出风格悬殊的言语、习俗、观念和相貌,其融合自然碰撞出更加绚烂的火花。在大理鸡足山,和谐并存着藏传、汉传和南传三种释教,儒家文明、道教甚至白族本主崇拜也融汇于一山之中,这在华夏之地怕是绝无可能。一路上,你能够看到释教喇嘛庙、白族本主庙、汉族关帝庙和天主教堂,它们的建筑风格、雕塑绘画、艺术气质彼此学习;有时,它们聚集于一地,是非分明。一个成功的马锅头,要知晓不同民族的言语、习俗、忌讳,故而也是文明交流的使者。

  茶马古道,终究体现为一种精力的逾越和安定。滇藏线贯穿的大香格里拉区域,就像一个精力崇奉的“隐喻”,诉说着前史上茶马古道的商旅、行人所能达致的精力高度。迄今为止,藏民“转山”的线路,也连通着茶马古道的旧迹。跋涉于往日的茶马古道上,脑海里思绪万千:信服于先人们的毅力、坚韧和无畏,与他们比较,咱们的各种遭遇不过是“过家家”罢了。

  沙溪古镇是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,每周五仍然赶集

  回望茶马古道,于今天平添几分遐思。在许多人眼里,茶文明的相貌是文艺范的,繁文缛节有些阴柔。茶的故事里,也有雄姿英才和古道西风,也有慷慨悲歌与精神洗礼。若于茶中寻找阳刚之气,无妨读读茶马古道,有如此精气神为茶“铸魂”,茶的灵魂才愈发生机勃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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