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辨茶、识茶,我只服他

粤湘源 13 0



  自从有了茶,便有了茶界江湖。

论辨茶、识茶,我只服他

  茶界江湖中,有很多高手,诸如制茶高手、藏茶高手、售茶高手等,当然还有品茶高手。

  单说品茶高手,不管是学院派还是野路子出身,不管是哪一种套路,尽皆能品能辨能识茶,还能说能写能演能出书!但是每每看过他们品茶表演之后,按照他们的套路私下揣摩练习,亲自品茶收效甚微,暗叹自己功夫下的不够,境界差得太远!

  一直以来古今茶人中,能让我崇拜的也就只有茶圣陆鸿渐了,这天闲来无事翻书看,正好看到北苑茶这一段,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:

  明人曹士谟《茶事拾遗》说:“蔡君谟,善别茶,后人莫及。建安能仁院,有茶生石缝间,寺僧采造得茶八饼,号石岩白,以四饼遗君谟,以四饼密遣人送京师,遗王内翰禹玉。岁余,君谟被召还阙,访禹玉,禹玉命弟子于茶笥上,选取茶之精品者,碾待君谟。君谟捧瓯未尝,辄曰:‘此茶极似能仁石岩白,公何从得之?’禹玉未信,索茶贴稔之,乃服。”

  这记载的的文字大意是:在建州能仁寺的院里,有一棵茶生长在石缝中间,它产的茶叶被称作“石岩白”,是一种稀有的优质茶的品种。寺内和尚仿照龙凤团茶的制法,制作了八饼团茶。分别馈赠给转运使蔡襄和京师的朝臣王禹玉。一年后蔡襄调任吏部侍郎,在蔡襄去拜访王禹玉时,王禹玉知道蔡襄的辨茶、识茶的工夫闻名遐迩,不敢怠慢,就命人以最好的茶——“石岩白”来招待他。蔡襄端起茶瓯先闻了闻茶的香气,然后说:“您怎么会有能仁寺的‘石岩白’?”王禹玉说:“真不愧是‘茶博士’呀,什么茶都瞒不过你。”对蔡襄的品茶工夫慨叹不已。

  宋代彭乘所撰《墨客挥犀》也有一则说:“议茶者,莫敢对公(指蔡襄)发言,建茶所以名重天下,由公也。后公制小团,其品尤精于大团。一日,福唐蔡叶丞秘校召公,啜小团,坐久,复有一客至,公啜而味之曰:‘非独小团,必有大团杂之。’丞惊呼童,童曰:‘本碾二人茶,继有一客至,造不及,乃以大团兼之。’丞神服公之明审。”

  这段大意:蔡襄在担任福建路转运使期间,通过制作小龙凤团茶,练就了一手品茶的本领,能辨别茶的品种、味道与优劣。据宋代学者彭乘的《墨客挥犀》记载,有一次返乡归隐的蔡叶丞邀请蔡襄到家中做客,蔡襄刚落座不久,蔡叶丞的另一旧友也随后到访。侍童在下房烹调小龙凤团茶时闻知又来了位客人,急得束手无策。因为家里仅有的两块小龙凤团茶都烹上了,恰好每人一茶瓯。现在又多出一位客人,可怎么办呢?考虑再三,他就掰了块大龙凤团茶一起烹煎。烹好后端给主人和两位客人,心里还为自己的“高招”暗暗自得。不料蔡襄在侍童端上茶瓯时就觉得茶的气味不对,啜了一口果然是夹杂了大团的小龙凤团茶,蔡襄便问道:“为什么要将大小龙凤团茶合在一起烹饮呢?”

  蔡叶丞是位有身份、讲体面的人,听到蔡襄的问话,既吃惊又觉得有失面子,就唤回侍童问明缘由。侍童只好原原本本地说明了真相,蔡叶丞原谅了侍童,对蔡襄辨茶的本事是佩服得五体投地。随即向蔡襄请教是怎样分辨出大小龙凤团茶的差别?蔡襄说:“我要是吃不透大龙凤团茶的特性,怎么能研制出小龙凤团茶呢?若是二者只有八饼一斤和二十饼一斤的差别,皇上会如此青睐小龙凤茶团茶吗?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说得在座的人无不伸出大拇指,对蔡襄表示敬佩。

  蔡襄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辨茶本领,难怪一向严谨轻易不夸人的陈椽教授在《茶业通史》中将蔡襄誉为“中国品茶第一人”

  蔡襄又是个既能“作”,又能“述”的人。欧阳修称赞蔡襄“公为文章,清道粹美”(《端明殿学士蔡公墓志铭》)。

  蔡襄于皇祐年间(1049-1053年) 撰成的《茶录》是一部继陆羽《茶经》之后最著名的茶学专著,为宋代艺术化的茶饮奠定了理论基础。他在序言中说,“昔陆羽《茶经》,不第建安之品;丁谓茶图(指《建安茶录》),独论采造之本,至于烹试,曾未有闻。”

  《茶录》写得简明扼要,分上下两篇,上篇论茶,分色、香、味、藏茶、炙茶、碾茶、罗茶、候汤、熁盏、点茶十目,主要论述茶汤品质和烹饮方法。文中多次论及宋代的斗茶之风。斗茶,建州人称“茗战”。每年春季,新茶制成后,当地茶农、茶客以及官焙的官员,竞相比试各自的新茶,评优论劣,争新斗奇,使斗茶之风成为北苑茶区的一道亮丽风景。

  蔡襄《北苑十咏》中的“试茶”一首其实说的就是斗茶的最高标准。斗茶活动无疑对茶叶的生产和煮茶技艺的进步是一个有力的推动。而蔡襄不但是这一活动的积极推动者,也是著名的斗茶能手。明人许次纾《茶疏》说:“蔡君谟诸公,皆精于茶理,居恒斗茶。”宋代江休复《江邻几杂志》也曾记载,在福建任都察使的苏才翁“尝与蔡君谟斗茶,蔡茶精,用惠山泉;苏茶劣,改用竹沥水煎,遂能取胜”。

  对茶叶知识的全面普及,蔡襄不及陆羽,这方面茶圣早已让我五体投地,如果单说品茶这一项,那么精于品茶的蔡君谟只能让我顶礼膜拜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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